彩绘部分有许多中式元素,梳着云髻的古装仕女以手抚胸,戴帽骑马的人回首观望,右手好似在攀折树枝。两个侍从模样的人,一个举着一把垂着璎珞的伞,另一个拿着一柄长杖。彩绘的故事应是《西厢记·长亭送别》的场景: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崔莺莺与红娘在长亭中,上京赶考的张生依依不舍。

东方酒杯:欧洲王室热捧的独特珍品

鹦鹉螺鎏银壶16世纪中期佛罗伦萨皮蒂宫银器博物馆藏

鹦鹉螺鎏银壶的背面原来是残破的,右下角依然是亭台中的两位仕女,一半面积可能经过重新打磨而现出里层珠光,像中国画中的留白,引出遐思无限。

东方酒杯:欧洲王室热捧的独特珍品

鹦鹉螺鎏银壶16世纪中期佛罗伦萨皮蒂宫银器博物馆藏

金属镶饰的部分是典型的西方风格,底部托架上有法国工匠标识,时间可以上溯到1555~1567年。根据东西贸易和工艺加工的惯例,这类作品都是在不同的地方加工,最后组合而成的,因此推测刻绘部分的时间,当在嘉靖年间,也就是1522~1566年。

这只鹦鹉螺鎏银壶中法手工艺相兼,是反映亚洲艺术与欧洲工艺相结合的绝佳范例。它曾经是科西莫·美第奇大公珍宝阁里的藏品,足以说明它的身价不菲。这个珍宝阁不仅是美第奇家族处理外交事务的地方,也是使节和贵族们呈送异域奇珍的地方。

下图的这只鹦鹉螺杯也是珍宝阁的藏品。从海上仙山加三条摩羯托架、蝙蝠翼形的螺眼装饰,不难判定与上一只鹦鹉螺鎏银壶是同一个西方工匠作坊的作品。在刻绘部分,有一条仰首的中国龙,龙首前上方似有凤尾的局部。这条龙刻得粗恶,三爪,显然不是出自宫廷匠师之手。有趣的是,龙身上的网格纹处理方式与上一只鹦鹉螺鎏银壶的如意云头的网格如出一辙,或许是同一个中国工匠作坊的手艺。

东方酒杯:欧洲王室热捧的独特珍品

鹦鹉螺杯1560—1570佛罗伦萨皮蒂宫银器博物馆藏

同为美第奇家族珍宝阁旧藏的还有另外两只鹦鹉螺杯,它们的造型更加别致,是两只鹦鹉螺拼合镶嵌而成。下图的这只呈现执壶式样,壶嘴是龙,蛇、马首和藤蔓相互衔接,构思天马行空。珠光粉的光素表面上,镶嵌着细密的红宝石和绿松石拼花。

鹦鹉螺杯科西莫·美第奇大公珍宝阁旧藏

如下图所见,另一只鹦鹉螺杯拼合成心型,辉煌灿烂,左边螺体上刻绘缠枝莲和凤凰,右边刻绘花朵和海水波纹。也许西方工匠无法根据对称原则选择两件图案一致的鹦鹉螺,本身就说明它们供应有限、珍贵异常。

东方酒杯:欧洲王室热捧的独特珍品

鹦鹉螺杯科西莫·美第奇大公珍宝阁旧藏

1618年,美迪奇家族登记这些艺术品的时候标明:贝壳上的“所有雕刻……来自印度或中国。”至于金属镶嵌部分的手艺,到底是意大利北方的工匠还是德国的南方工匠,目前尚无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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